上海：无声咖啡馆

  坐在外滩的咖啡馆DugoutCoffee & Brunch里，一位顾客讲述起他第一次来店时的经历，“全程都在用手机备忘录（和咖啡师）交流，但是没有感觉有任何困难”，他每周都会来几次，因为这家店让他“沉得下心来”。

  Dugout被顾客亲切地称作“无声咖啡馆”，店里7位咖啡师和服务员都是听障人士。店长花雨鑫（小雨）来自辽宁省鞍山市，自小因医疗事故导致听力受损。2019年经朋友介绍来上海学习咖啡，两年前Dugout开业初期加入这里。

  作为听障人士，小雨表示工作上有诸多不便，尤其是疫情期间顾客戴着口罩，无法读唇语，只能通过文字沟通；还有的客人明知店员是听障人士也不理会，会一直用很快的语速点单。

  但是店员们表示每天遇到形形色色的客人，尽量会以平常心对待，对顾客大大的笑一下，客人也就自然跟着笑起来了。小雨也表示“当有顾客对自己竖大拇指时，觉得一切都值得”。

  临近中午，经常光顾的老顾客走进店里和店员点头示意，然后默默坐在桌边扫码点单，也有的顾客会用简单的手语和店员交流。为了鼓励顾客与店员交流，店里规定凡是用手语点单的顾客会得到立减5元的优惠。

  倪蕊是Dugout的老板，开业时并没有想过招聘听障人士。通过朋友介绍，小雨和另一名听障人士来店里面试，当时倪蕊觉得他们做咖啡的场景很美好，积极阳光的态度也很有感染力，希望把自己的感受传递给客人。

  她表示，他们得到这份工作并不是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份，而是因为他们能够胜任。一开始沟通的确有障碍，听障人士的表达方式与理解能力和她是有偏差的，后来通过不断磨合和相互理解，减少了很多工作上的矛盾和不顺畅，“不应该将自己的固有观念强加于他们身上，与他们共事的人也需要学习适应”。

  Dugout并没有特别宣传店员是听障人士，倪蕊表示不希望自己是在消费残疾人群体，这对企业而言不是良性的发展。偶尔会有客人打电话预约时提出质疑，“不能沟通啊，那我再看看别家吧”。在上海这个包容多样的城市，她希望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少。

  新华社记者辛梦晨、佘灵、实习生李心怡